《有过初恋吗?这就是初恋的感受》
第9节

作者: 候谭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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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房间在11层,服务小姐把他们带到所订的房间前,打开窝门,然后交给他们四张房卡,离开了楼层。小蔡搀扶着林子达,三个老板跟在后面,进了一个单间。毕竟是花了高价的房间,感觉就是不同,很给人兴奋感。
  好啦,林大,你好好休息,我们忙事去了。三个人招呼一声,相互示意,准备离开窝间。还没转身,林子达马上叫住他们,说别、别走,玩会三打哈再走。
  这样美好的时间玩三打哈,没搞错吧。三个人连连摇手,说跑到首都北京玩三打哈,太不值了。
  林子达一把推开小蔡,吼道,你们不玩,就是不给我林子达面子。那样子那神情,一点也不像开玩笑,让三个老板不知深浅了,只得乖乖地坐下,陪林子达打三打哈。小蔡可没这个兴趣,看了一会,哈气连天,犯酒困了,起身回自己的单间歇息去了。
  等小蔡出了房间,林子达很利索地起身,把门反锁。林大一点没醉呀,把门反锁干什么?没等他们发问,林子达把扑克一收,说不玩了,谈正事。谈正事,不是说到首都来玩的吗?几个人面面相觑,表情很郁闷。
  林子达气愤了,说谁告诉你们到北京是来玩的,哎,是谁告诉你们的?
  潘杨苦着脸,嗫嚅着说,林大,你不是说过,我们来首都不就是慰问下运动员,拜访拜访下朋友嘛。
  这句话我是说过,不过,我还说过,我们要去拜会金牛区的领导,要去洽谈业务,请别人投资,你们不搞个计划书,谈个屁!林子达一激动,粗话也来了。他看了下杨伟,说杨总,今晚以你为主,弄个计划书出来。
  我?杨伟就是一声惊呼,连声说,林大,你这不是害我嘛,你要我挑一百斤重担,我毫不推辞,弄这玩意,那比登天还难。
  林子达眼睛一瞪,说你的简履里不是注明自己是经济学本科文凭吗?
  杨伟莫了莫脑袋,喃喃地说,那是瞎吹的,那东西,花一万块钱,可以搞一张真的。
  这家伙,原来和围城里的方鸿渐一样,弄了张假文凭。在心里头,林子达耻笑了他一阵,说你的裕兴实业有限公司经营得不错,是我市的纳税大户,肯定有自己独到的地方,不管白猫黑猫,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,你把你的点子写出来就可以。
  什么点子,还不是有个当省煤炭局副局长的姑老表,因为他的关系,市里的领导很关照,给了不少优惠政策。说到这,杨伟有点显摆,态度开始骄横起来。

  杨总,这就是一个点子,如果不是冲这层关系,我凭什么带你来北京?不过,你还得说点别的点子,要不然,太不好听了。还真如林大所说,这确实是个点子,只是不能见世面的点子,如今世界,那些场面大的装修豪华的餐馆宾馆酒店,其老板哪个和当地官员没有关系?或是亲戚,或是师生,或是铁杆兄弟,不一而足。
  当然有啦,好歹在道上也混了近十年,多少有点想法,林大,能不能我说,你写?杨伟抽出根烟,自家点上,然后才给其他人递烟。这个派头,很有点老板味道。
  这家伙,居然把自己当领导,把林大秘书当作小秘书了。潘杨、金海龙望着林子达,看他如何应对。
  林子达似乎没有明白这层意思,很诧异地说,你不能写?
  杨伟红着脸,搓了搓手,说林大,其实我、我只有高小文化,只认得老人头,其它啥也不会。
  林子达气闷了,说好,我就当回你的小秘书,你说我写。
  原来是这个原因装酷,看样子没把戏看了。潘杨和金海龙觉得没趣,便起身告辞,也回自己房间歇息去了。林子达和杨伟花了两三个小时,才把计划书弄好。这个时候,已经是下午三点半,该去慰问运动员了。
  在小蔡的带领下,林子达带着三个老板,乘车前往奥运村,去看望德州市籍运动员。

  德州是一个县级市,名不见经传的,居然有两个运动员参加北京奥运比赛,这可是大新闻。试想想,全国有2862个县或者县级市,每个县只要有一个运动员参加北京奥运就有2862个运动员,而北京奥运我国才570名运动员,德州市就有两个,这不是稀奇事还是什么?
  鉴于此,德州市市政府在电视台里大吹特吹,说这是我市的无尚荣光,还表态说要派出重要领导去慰问她们。很幸运,林子达成了这个重要领导的首要人选,担负慰问的重任。林子达深知,秦市长这样大造声势,目的就是让大伙知晓,特别是让他的政敌知晓,自己北京之行,就是去慰问运动员的。
  半路上,林子达进了一家高档相机专卖店。他拿出美能达α7D的图片,依照图片选了一款,标价13800元,价钱比预想中的还要贵。这款相机网上报价不是只要12800元,你们店里怎么贵了这么多?林子达一边选,一边说。
  看样子,这个顾客是行家,既识货又知道价位。店主是个有些丰韵的少丨妇丨,很懂顾客的心,她笑了笑说,老板,一看你就是个行家,全北京城里这样高档次的相机,就数我这里最便宜了,你想想,北京奥运,有多少人买相机?多,多得很,这款相机就剩两架了。
  林子达一看,货架上果真只有一架了。金海龙踮起脚尖,从货架上取下那架相机,说美女老板,我们是一起的,这架我也要了,你少五百,怎么样?
  成,少五百就少五百。美少丨妇丨很爽快地答应,马上拿出票据,准备开票。
  你们两个怎么回事,都买起相机来了?潘杨在一旁打趣说。
  金海龙一边数钱,一边说,我才不用这玩意,是送给市长千金的。
  潘杨愣了一下,说杨总,你怎么知道市长千金需要相机?
  金海龙知道自己说漏了嘴,急忙搪塞说,市长千金在电视台上班,听说就缺一相机,平时市长很关照我公司,我还个人情,表示谢意。
  他用公司的钱白送市长千金一架高档相机,而我是用市长自己的钱帮他女儿买架相机,这可是差别。正想着,潘杨推了他一下,说林大秘书长,你不会也是送架相机给市长的千金吧。
  被他说了个正着,林子达感到燥热,脖子处非常难受,急忙支吾着说,我呀,给我老婆买,她搞旅游的,需要拍拍照,要架相机。
  看样子,金海龙和市长走得很近,要不然是不可能知道他女儿缺相机的。自己要是不注意,犯了什么事,被他抓到了小辫子,到市长处打小报告,那就完了。带着满腹心事,林子达出了相机专卖店。

  因为事先没有通知,等林子达他们赶到奥运村,德州籍的三个运动员都比赛去了。林子达有点恼火,批评小蔡说,怎么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。
  小蔡有些委屈,说我们领导没讲有这个环节,所以就没安排。
  慰问运动员,是我们这次北京之行的主要目的,你们领导连这事都没安排,他又安排了什么?林子达更加恼火,加重了语气,脸色变得很难看。
  我、我们领导说,这几天就陪您去宗教局,其它的事都没安排。小蔡挨了骂,有些伤心,声音开始哽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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