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京畿往事————五行通臂拳创始人张策的传奇一生》
第31节

作者: 廊坊张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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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是呀,就是喜欢瞎唱。也没个师父教。我二叔还说呢,等他真要是走了,就把我托付给个戏班子。”“那你能给我唱几句吗?”“行呀,你给我择菜,我给你唱。”“好。”张策搬个板凳坐下,边摘菜边听陈静柳唱大鼓。
  “春至河开,绿柳时来, 梨花放蕊,桃杏花开,遍地萌芽在土内埋。 农夫锄刨耕春麦,牧牛童儿就在竹林外, 渔翁江心撒下网,单等那打柴的樵夫,畅饮开怀。”

  日期:2018-07-03 21:16:42
  张策听罢,连连点头,“你唱的真好听。”陈静问道:“你怎么想起来要听我唱大鼓了?”张策实话实说:“师父要我从你唱的大鼓里悟出练武的道理。”陈静柳不解道:“这怎么悟呀?”张策摇头:“我也不知道。”陈静柳想了想:“要不你也别悟了,我教你唱大鼓吧,光听也听不出什么来。”“行,快教吧。”“张大哥,你坐对面,看着我的嘴,我教你唱。”
  待张策坐定,陈静柳开口唱道:“往后走三层殿参见娘娘的驾,点着了高香忙往炉里插。 朝上鞠躬双膝跪下,口尊声老娘娘在上听个根芽。祷告多时心愿许罢,平身站起要去拴个娃娃。见几个黑娃娃锛儿头脑袋大,见几个白娃娃小手那儿打着哇哇。见几个大娃娃抡着胳膊打群架,见几个小娃娃咧着嘴儿喝杏仁茶。见几个娃娃把跟头打,见几个娃娃拿蝎子爬。这些个娃娃全不在话下,就爱我那胖娃娃吱扭扭吱扭扭他会把胡琴拉呀……”

  日期:2018-07-03 21:16:55
  张策紧盯着陈静柳,唱一句跟着哼一句,唱罢,陈静柳红着脸道:“张大哥,你总这么盯着我,我都不好意思了。”张策也有点腼腆:“哦,你没跟师父学过,还能唱这么好,真不简单呀。”“哪呀,我鼻子不好使,不敢喘大气,只能松着身子,匀着出气,声音就显得柔亮了。”听到这里,张策心中猛然一颤:“什么?松着身子,匀着出气。行,我也这么试试。静柳,你再教一段,我跟你也这么唱。”“好呀,听好了。”

  “古道荒山苦相争,黎民涂炭血飞红。 灯照黄沙天地暗,尘迷星斗鬼哭声。忠义名标千古重,壮哉身死照汗青。长坂坡前滴血汗,使坏了将军赵子龙……”
  日期:2018-07-03 21:17:15

  一连跟陈静柳唱了几天大鼓,张策慢慢参悟出了一些通背拳术的道理,劲由腰出,像甩出鞭子一样,用腰力甩出拳脚,力道要均匀,气息也要均匀。
  时光荏苒,大半年过去,张策的功夫大有长进,但陈庆的身子也是一日不如一日,时不时的满头冒汗,一宿一宿的睡不着觉,疼痛起来满地的打滚撞墙。固安县城的祁太昌托朋友从京城请来的大夫看过几次,也说回天乏术。祁太昌无奈,除了每隔几天就过来看望一次,还派徒孙修剑痴随身伺候。这修剑痴年仅十二,拜在祁太昌大弟子许天和门下,聪慧忠厚,老家也在修辛庄,祁太昌派他回来照顾陈庆,也是想到陈庆那里没地方住,找个本村的孩子,和张策一起轮番伺候,晚上就回自己家歇息。

  日期:2018-07-03 21:17:34
  又过了些时日,陈庆自知黄泉路近,叫来祁太昌、张策、陈静柳,交代后事。
  “师兄,我一个埝贼,逃亡到此,承蒙师父相救,兄弟们帮护,小弟今生无以为报,只求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恩情。”
  “秀林,咱们师徒缘分浅,我不能再教你了。我大徒弟王占春,中了武举人,在京城当官,我给你写好了推荐书,你去找他接着学拳吧。“
  “静柳,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。当年荒唐,连累了全家。我折腾了一辈子,就攒下二十两银子,全都留给你。”

  “秀林,师父临终再求你件事,你是个忠厚人,静柳我就托付给你了。”
  “还有师兄,帮忙做个见证,静柳就交给秀林了。”
  三人停下哭泣,面面相觑,定了定神,祁太昌道:“师弟放心,孩子们的事我都包下了。”然后对陈静柳和张策说道:“赶紧给你师父磕个头。”两人忙跪下,重重的磕了三个头,陈庆挣扎着力气喊了一声:“好!”待两人再抬头,陈庆油尽灯枯,咽下了最后一口气……
  日期:2018-07-03 21:17:50

  祁太昌帮忙安葬妥了陈庆,让两人辞了贺财主家的差事,随他回到县城的武馆。“师父没了,你俩打算咋办?”“我想按师父说的,去京城找师哥接着学拳。”“没问你学拳,问你打算怎么安顿静柳?”张策不知所措,搓着衣角说不出话来。
  “师伯就别为难师哥了。我知道,他心里有别人。就是君逑她娘。”陈静柳替张策说好话道。祁太昌摇了摇头:“人死不能复生,秀林你带这个孩子去京城,把静柳一个人留在固安也不方便呀。”陈静柳道:“我陪秀林哥一起去京城找王师哥。”祁太昌问道:“名不正言不顺的,你凭啥跟秀林一起去京城?”陈静柳道:“那我现在就和秀林哥结拜兄妹,就当是妹妹陪哥哥了。”张策忙阻拦道:“不行不行,那算怎么回事呀。”祁太昌反问道:“那你师父临终前要你照顾好静柳,你就这么走了,怎么照顾她?”张策一时语塞,祁太昌道:“我看就先这么着吧。先拜兄妹,要是以后你俩能成,就做夫妻,若是实在不行,就在京城给静柳找个好婆家。”

  日期:2018-07-03 21:18:11
  两人同意,当下拜了四拜,结为兄妹。第二天,张策、陈静柳带上小君逑辞别祁太昌,来到京城寻找师兄王占春。按照陈庆信上的地址,一路打听来到京城屯放江南贡米的内务府禄米仓库。到了门口,张策掏出信件刚要递给门口的兵勇,只听得身后一人公鸭嗓子,歇斯底里喊道:“老子也要吃贡米!”冷不丁吓了张策和陈静柳一跳,回头一看,一个流里流气、泼皮模样的汉子斜楞着眼睛冲看门的兵勇又喊了一嗓子:“老子要吃禄米!”兵勇也不答话,跑回仓库禀告,不一刻,一个八品的库监带着十几个兵勇手持刀枪气势汹汹迎了出来。库监指着泼皮的鼻子骂道:“就是你小忘八端要吃贡米是吗?”泼皮一横脖子:“就是爷!”库监点点头:“行,敢作敢当就行。”然后冲手下人一使眼色,牵来一挂马车,把缰绳递给泼皮,“搬米去吧。”泼皮也不答话,牵过马车进了米库,每个米垛搬上一两包,不一会就搬了整整十包。泼皮见差不多了,把马车牵出粮仓大门,又把缰绳递给了库监。张策与陈静柳在一旁看的一头雾水,库监又问了一变:“还要吃贡米吗?”泼皮斩钉截铁:“吃!”库监一点头,泼皮跑出十丈远,两腿并拢仰天躺下。

  日期:2018-07-03 21:18:30
  围看的百姓越聚越多,库监坐上马车,使劲一鞭子,马车飞驰轧向泼皮,陈静柳吓的忙把头倚到张策怀里不敢观看。围看的百姓倒是见怪不怪,个个瞪大了眼睛,生怕错过了好戏。马车撵在泼皮两腿上,随着“咔嚓”一声脆响,围看的百姓一阵惊呼。那泼皮挣扎着坐起,咬紧牙关一声不吭,眼睛直愣愣的看着库监。一旁的兵勇也是轻车熟路,不等库监发话,赶紧跑去喊郎中。半个时候后,兵勇才带着郎中姗姗来迟,那泼皮就这么一声不吭的等着。张策再看那郎中,还穿着官袍,竟然是太医院的御医!那御医见惯了这等场面,也不多说,从头到尾就一句:“轧哪了?”兵勇指了指轧断的位置,御医上去就是一下,硬生生又把断了的骨头给扳正了!那泼皮依旧是一声不吭。库监踱着方步来到泼皮跟前,拍拍手,“是条汉子,吃上贡米了!”言罢,周边看热闹的百姓雷鸣般掌声叫好:“好,是条汉子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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