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京畿往事————五行通臂拳创始人张策的传奇一生》
第54节

作者: 廊坊张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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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再说苑雪农,着实是命大。杨摩珂被抓前几日,他身患天花恶疾,只得离开京城到乡下养病。等到病好,在理教上层大部分长老身陷囹圄,一时间,京城教门人心惶惶,群蛇无首。苑雪农是杨摩珂的纸扇军师,也在被抓捕之列,得到消息,每日东躲西藏。该着苑雪农命大,吴炳湘在京城大开杀戒,惹恼了八旗权贵,禁军统领铁良上书弹劾吴炳湘滥杀无辜。不日,朝廷下旨斥责吴炳湘。得到这个消息,苑雪农沉思良久,决定兵行险招,拼命赌一把富贵。

  日期:2018-07-08 16:21:48
  苑雪农将历年行骗得来的银子,共计五万两,打通关节,直接送到吴炳湘家中。吴炳湘大为惊奇,忙召见苑雪农。两人见面,施礼已毕,苑雪农开门见山:“大人,小人误入歧途,做了些糊涂事,现愿回头是岸,还望大人给小人重新做人的机会。”吴炳湘道:“入贼船容易,下贼船难。我给你机会,可你也得拿出点诚意呀。”苑雪农掏出一本小册子:“这就是小人的诚意。”吴炳湘问:“这是什么?”苑雪农道:“有人弹劾大人滥杀无辜,我这是在理教所有头目的名册,大人按图索骥,就不会再抓错人了。”吴炳湘大喜:“正合我意。”

  吴炳湘收下名册,又问道:“苑先生既然悬崖勒马,那以后有什么打算呢?”苑雪农道:“小人年近四旬,要是再改行干别的也不合适,不如大人把在理教交给小人。变成民间戒烟戒酒的理事会,也算是大人功德一件。”吴炳湘心中暗暗沉思,北洋推行军政警政,已经得罪了不少八旗权贵,如果不见好就收,日后朝堂之上必定腥风血雨。既然苑雪农愿意归顺,不如先放他们一马,铲除全国帮会的事情再徐徐图之。想到这里,吴炳湘点点头:“好,就这么办。以后在理教就交给苑先生了。”

  日期:2018-07-08 16:22:05
  杨摩珂与钱璧秋后问斩,苑雪农摇身一变,竟然成了在理教的教主。风波平息,朝廷论功行赏,吴炳湘升任京师丨警丨察总局长;朱久聃官升一级,赐六品顶戴;哈宝恒赐爵两等,领贝子衔;武桓赏穿黄马褂一件。
  武桓辛苦一场,只得到一件黄马褂,什么实惠也捞着,心里更加憎恨朱久聃、哈宝恒抢了自己的功劳,暗中寻找机会报复。
  日期:2018-07-08 16:23:01
  没过几天,香河县又出了件大事。一日本商人从天津出去要去京城办事,途经香河时遭遇土匪抢劫,两下厮杀,日本商人寡不敌众,夺路而逃。慌乱之中,向北奔向三河县境内,在两县交界,三河一侧有家小酒馆。这酒馆老板姓符,大儿子在京城里赶大车,留下个年仅八岁的男娃,取名符懋坤。符老板和老伴带着二儿子,还有符懋坤,一家四口经营酒馆生意,日子倒也小康。
  日本商人刚逃到小酒馆内,力气不支,刚用生硬的汉语大喊一声:“救命!”就摔倒在地。符老板吓坏了,忙把他背回后院包扎抢救。不一会,土匪追来,大喝一声:“看没看见一个满身是血的人进来?”八岁的符懋坤赶紧说道:“没有。”土匪觉得小孩不会说谎,也就没再追问,想到追赶了半天,有些饿了,于是一拍桌子:“好酒好菜都上来。”符老板无奈,只好小心伺候。酒足饭饱,土匪们一文钱没给,扬长而去。等土匪们走远了,符老板一家回屋再看,那日本商人负伤过重,早已一命呜呼了。符老板一家呆住,不知如何是好,过了好久,担心吃官司,等到夜深人静,悄悄把尸体抬到野地里埋了。

  日期:2018-07-08 16:23:45

  再说土匪满载而归后,天网恢恢,该着命绝。这一日张策正在渔阳寺领着徒弟们练武,土匪们路过寺庙,韩占鳌有事迟到,刚到门口,两下擦肩而过,见土匪身上血迹,随口问道:“哪来的血?”土匪生性粗鲁,又不认得韩占鳌,爆出荤口:“刚日完你闺女。”韩占鳌勃然大怒,挥舞拳头扑向土匪。土匪人多势众,围住韩占鳌厮杀起来。
  庙里张策听到外面喊杀声,忙带众弟子出来看看,有个徒弟认识其中一个土匪,惊呼道:“师父,他们是土匪!”张策二话不说,径直杀入,土匪们哪里是张策对手,不到十个回合,十余土匪全被打翻在地,动弹不得。张策把土匪押到丨警丨察局,一顿严刑拷打,招出了抢劫日本商人的惊天大案。
  日期:2018-07-08 16:24:24
  日本驻华公使向总理衙门严正交涉,提出严惩凶手,并要大清免除直隶全省日本商人的赋税作为补偿。消息一出,舆论哗然,朱久聃立即上书朝廷,惩凶赔钱可以,但坚决不能免除日本人在直隶的赋税。不日,朝廷公函,斥责朱久聃妄议国政。武桓觉出这是个机会,心生一计,决心把他扳倒。
  十几个杀人的土匪被判了绞刑,日本人不依,想要扩大事态,说尸首没有找到,就不能这么结案。又过了些日子,衙门在三河野地里发现商人尸首,再一调查,发现死者最后逃到符家,于是无中生有,要求以通匪罪逮捕符家人。朱久聃经过调查,没有发现符家人通匪,不肯滥抓无辜。这下被日本人抓住把柄,胡说中国官方纵容匪徒,要求必须给予日本人在直隶免除赋税的特权,否则他们就会对在日本的革命党人提供援助,教训大清。武桓得知此事后,立刻带着丨警丨察跨县抓捕了符家老板夫妇和他们的二儿子,罗织罪名,下了大狱。

  日期:2018-07-08 16:25:02

  张策万万没有想到武桓为了升官竟然敢造出如此冤假错案,激愤之余,辞去丨警丨察局格斗教官一职。武桓苦劝,张策不听,执意辞官。武桓明白,两人志向不同,无法强求,只好同意。不日,符家三口死在监狱,朝廷压力骤减。再与日方谈判,口气也硬了许多,最后商定,减免日本商人在天津赋税的五成作为赔偿,直隶其余各地赋税照旧。
  事情平息,朱久聃与武桓彻底翻脸,朱久聃上书弹劾武桓滥杀无辜、丧失气节。武桓反过来也控告朱久聃纵容匪徒、破坏中日邦交。朝廷畏洋如虎,自然厌恶朱久聃这样的清谈书生,但对武桓这样崇洋媚外也有说不出的滋味。争执了许久,朝廷下令免去朱久聃县令之职,武桓也明升暗降,提为香河县丞,不再掌管丨警丨察局。
  日期:2018-07-08 16:25:20
  张策没了丨警丨察局的差事,日子又困顿了许多,但还是坚持每日去渔阳寺教授徒弟武艺。这一日,张策刚到渔阳寺,门口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早已等候多时,见张策过来,扑通跪在地上。张策忙问:“娃娃这是干啥?”那孩子哭道:“我要学把式,求师父教我。”张策又问:“你是谁?为啥要学把式?”孩子道:“我叫符懋坤,我爷爷和二叔被坏人害死了,我长大了要给他们报仇。”张策猛然想起,这孩子一家就是让武桓的冤案索害,不禁一声长叹:“好吧,我教你把式。”

  符懋坤年纪虽小,但天赋极佳,更兼得刻苦非凡,认真聆听张策言传,细心观看示范,风雨不辍。每天最早起床到渔阳寺武场练武,还定下规矩,每日必让师父打倒自己五百个筋斗才肯罢休。智化看他可怜,无家可归,就让他住在渔阳寺,不练武的时候就给寺院砍柴挑水。符懋坤舍得力气,把砍柴和挑水也当成练功,不几天,符懋坤进步神速,让张策大为惊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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